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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RER站骑车回家,正是傍晚,走过楼下Gardien的门廊时正好看见他蹲在门口的迷你苗圃前翻土。我上前打了招呼。他热情地和我聊了几句,问我搬过来住的感觉怎么样,说Perreux这个地方是不是很好,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,人们都很和善。他还说到要与人为善,比如在街角露天卖报的小哥,生活很不容易,大冷的天在银行门口摆摊卖报,他每次经过都会买他一份报纸,并给他买杯咖啡。
“这种人可不是会在路上抢劫你的人,他那小身子骨,看着都可怜,还在努力工作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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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十点半的RER上,也是一车的打工人。我背对车厢站在过道口的台阶上。车到站,刹车,身子前倾,背后似有人轻推,想必是有乘客要下车,我顺势一步跨上台阶,让后面的人下车。不料一抬脚,感觉脚后跟磕到了什么。正在我转身看的时候,身后的女子抱着一束鲜花从我身旁滑过。留下一地玫瑰花瓣。
造孽。我内心正在葬花的时刻,一位大哥不耐烦地推搡我到了过道另一边。我挡着他下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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侧身坐在RER上层走道旁的单人座上,我望着车门。车启动,车门玻璃外的景物加速划过,变成幻影。门口靠着一个身材中等的中年人,头戴bonnet,穿着一件运动外套,手提一个超市的购物袋。
目力所及的四个人里,只有他不在看手机,和我一样在发呆。他大约是在看着对面车门外划过的幻影。他在想什么呢?